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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梦】梅雨季节

「真正的爱情,绝对是天使的化身;一段孽缘,不过是魔鬼的玩笑。」




1、

 

      深夜的雨下得不疾不徐,我撑着一把长柄的透明雨伞慢悠悠地低头走在雨中,嘴里轻哼家乡的民谣。

 

      拐进了住宅区的一条小路,路面浅浅的水洼映着不远处暖黄色灯光的倒影,我将下滑的帆布包背带往上捋,那是我要去的24小时自动投币式洗衣房。

 

      研究生好不容易从四国岛考到东京,紧巴巴的生活费使得我不得不租住一间一楼阴暗潮湿的小单间,洗衣机烘干机这类昂贵的家电是我目前可望不可及的物件。

 

      曾经坐在小山头的橘子树下眺望濑户内海的日子,不管是衣服、被单都充满了大海和太阳又暖又甜的味道。在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东京,特别是现在的梅雨季里,我只卑微地盼望衣物能干爽不粘腻就够了。

 

      ……

      透过玻璃,我看见了坐在靠窗吧台的那个人影。

 

      又遇见他了——那个浅金色头发还有小麦色肌肤的青年。他鼻梁高挺,细眉显得温柔又英气。他抿了抿薄唇,微微低头翻阅着店内的杂志,暖色调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光滤镜,气质非凡。

 

      我看着那个身影出了神,不小心踩进了一处水洼,溅起一圈圈涟漪。

 

      我躲进洗衣房的屋檐下收起伞,伞尖在大理石的地面上轻敲几下发出清脆的声音,水珠乖乖地被甩在地上融为夜色里星星点点的水渍。

 

      按下自动门的按钮,玻璃门哗啦哗啦地打开,洗衣液和漂白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那个青年向我礼貌地笑了一笑,我微微颔首以作回应。

 

      大门自动关上阻断了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只留下店内洗衣机规律运作的声响。我半跪在地板,把帆布包里的衣物全数放置进这个复杂的机器,然后叮叮咚咚地投入一枚枚一百日元的硬币,最后用有些发凉的手指选择了洗涤模式。这番操作看起来明显比几周前熟练了许多。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我在一旁的饮水机处取出一个纸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双手捂着,浮上来的热气在我的眼镜上起了一层薄雾。

 

      随后我在吧台挑了一个距离金发青年最远的位置坐下。

 

      在生活气息最浓的投币洗衣房里萍水相逢,互相不打扰应该是最不失礼的做法。即使像这样和他独处过很多次了。

 

      我落座前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青年依然俯首翻阅着手中的读物,额角的蜂蜜色碎发半遮着他的下垂眼,侧颜的轮廓明晰俊朗。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画集,翻到了书签夹着的那一页,淡淡的油墨味使我安心。

 

      “今年的梅雨季来得很早呢……”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心中一惊,这是我们遇见这么多次以来第一次说上话吧,而且是他主动开口。他的嗓音是我想象中一般的温柔,仿佛要融化在这春雨中。

 

      “是,是啊……”

 

      糟糕,我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带有四国口音啊?会被笑话吗?我下意识地轻轻捂住嘴,躲避着他的视线。

 

      他笑得很爽朗,从我身后经过,在刊物架上取出一本料理杂志。

 

      “小姐是地方出身吗?”然后他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句末可爱的尾音,还有衣服上柑橘类的香味。”

 

      本以为他会像学校里的那些家伙们嘲笑我“土气的口音”,他竟然形容可爱。还有衣服的味道,那是从小被母亲影响的习惯,没想到被陌生的青年注意到了。

 

      “是,是的。”我语气有些僵硬,不自然地推了一下眼镜,“我来自四国岛的香川县,家里种植了一片橘子林,今年才考来东京的大学院。”

 

      “四国啊……濑户内海吗?来东京很远很辛苦吧”

 

      “嗯,坐渡轮、巴士、电车,再换乘新干线……”我扳着手指细数地狱般的那一天,“天亮时出发的,中间迷路了几次,到达东京的酒店已经是深夜了。”

 

      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再一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位陌生的青年这么有亲切感是我没有想到的。

 

 

 

2、

 

      我把母亲寄来的橘子分出一小袋,为了不让它被雨淋湿我用外套紧紧捂着一路小跑过来,他果然在这里。

 

      我伸直了双手将纸袋递给他,“可以的话请务必尝尝看吧。”

 

      他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对我说谢谢。

 

      洗衣房潮湿闷热的空气里弥漫开来渐浓的橘子香味。

 

      “橘子小姐手上有特殊的茧子呢,这个形状这个位置的话应该是长时间握画笔留下来的痕迹吧。”

 

      “……好厉害!”

 

      他自然而然地喊我橘子小姐,我默许了这个可爱的称呼。

 

      “那么橘子小姐所在的学校就是艺术大学了?”

 

      “是的。”我点点头,“这位先生也是学生吗?”

 

      “我去年就大学毕业了。”他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当时我的教授也劝我考大学院,不过我去了一所职业培训的学校,那是我小时候的梦想,上个月顺利毕业了。”

 

      没想到这位童颜帅哥竟然还比自己大一岁。不过他所说的职业培训学校的话,应该是消防士、警察、看护士之类的职业吧。他说得模棱两可的样子我便没有继续追问。

 

      “那就恭喜毕业了。”我顿了一下,“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我零Zero。”

 

      “零先生,好酷的代号哦。”

 

      “话说回来,橘子小姐也是因为梦想才考来东京的大学院吗?”

 

      正剥橘子的手指一颤,我用手背推了推下滑的眼镜,然后望着窗外的雨轻轻地回答,“是吧……”

 

      那是高中时代的事情了。那个夏天,濑户内海的周边地区举行了三年一度的濑户内国际艺术祭。世界各地的艺术家都会来到四国岛,但对于我们附近的居民来说那样的艺术盛会只是一个招揽生意的好机会。我与几个玩伴乘船去往小豆岛,误打误撞进入了一个艺术展的展馆。只在教科书中见过艺术作品的我第一次在现场观赏,当时我对雕塑的认知还停留在校园里二宫金次郎的读书铜像。

 

      我看见了矢车菊蓝的雨滴和向日葵色的大海。

 

      原来,一种色彩也可以成为一个小宇宙。

 

      我穿着水手服与展馆的氛围格格不入,但还是倔强地在那几个作品前徘徊了很久。后来一个男人注意到了我,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他叫盐崎,是东京艺术大学的博士生,也是我留恋的那几幅作品的作者。

 

      我向零先生简单讲述了自己高中的故事,不知为何我很乐意向他敞开心扉。

 

      “所以橘子小姐是受到那位艺术家的影响才决定进入艺术的世界,然后努力考来东京的吗?梦想实现了呢,真了不起。”

 

      “嗯,因为崇敬盐崎老师才拼命考上这里确实没错,但是我最大的梦想是在家乡举办画展。”

 

      “啊,原来如此。人们常说的不忘初心对吧。”

 

      我把剥好的橘子放在零先生的手心里,他温柔地分给我一半。

 

      关于以后的事情其实我一点打算都没有,能在濑户内国际艺术祭上展出的作品那简直是万里挑一。而且关于盐崎老师的事……

 

      我漫不经心地把最后一瓣橘子扔进嘴里,心中莫名觉得苦涩。

 

      后来,我每周二周五都能在这里碰到零先生。长长的靠窗吧台我们不再各坐两端,我们的距离不知不觉中越来越近,有一天终于坐到了互相的邻座。除了聊东京和濑户内海的天气,我热衷于和他讲老家一只叫「包子」的三花猫和一只叫「馒头」的柴犬的故事。零先生则是爱用一种怀念的表情讲述他小时候与玩伴跑去捉虫、钓鱼、打架之类的往事。

 

      我相信东京漫长的雨季里有了零先生就不会难熬。


 

 

3、

 

      ……

      是什么时候觉得不对劲的呢?

 

      刚入学的时候马上就找到了当初遇见的名叫盐崎的年轻艺术家,他现在成了东京艺术大学的副教授。虽然和自己不是同一个领域,我还是约他去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见过一次,当面向他表达感谢,是他的作品使我对这个世界展现出了兴趣,也改变了我的人生。

 

      可是如今的盐崎老师一言一行里无不表现出三十岁男人的油腻,与8年前给懵懂的自己讲述着创作思路时的他截然不同。那次见面后,盐崎老师又常约我出来和我探讨名师的艺术作品,还邀请我去艺术展览。而且平日里我在学校的图书馆兼职,我总是感觉有不怀好意的视线盯着我。

 

      直到这天,我兼职结束回到自己一楼的一居室小公寓时,我看见那个熟悉的油腻男人抓着自己的淡粉色贴身衣物满脸陶醉的样子。

 

      恐惧使我无法发出声音,我不顾外头的大雨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雨水不断打在我的眼镜镜片上,模糊了视线。胸前的衣服狼狈地湿了一大片,头发也糊成地一团,我依然不管不顾地跑。盐崎老师喊着我的名字穷追不舍。

 

      我,能跑去哪里?谁能救我?他要追上来了。

 

      双腿不受控制,过了那个拐角就是投币洗衣房了。

 

      零先生……

 

      我忽然被后面的人粗鲁地拽住了头发,眼镜掉在地上摔碎了。一阵失重的感觉后盐崎把我压在地上,双手紧紧掐住了我的脖子。

 

      “不要跑,我的新作品是一座少女的雕塑,我想把你的脸雕刻在上面呢。我无数次幻想着你的身体……”

 

      “不,不要……咳咳……”

 

      “想感谢我的话来做出点表现看看啊……”

 

      “你在干什么?!”

 

      那声音是暴雨中让人感到安心的存在,忍了很久的眼泪偏偏在这时候顺着雨水的痕迹流了出来。

 

      零先生把盐崎从我身上推开,并挡在我们中间,他小声示意我去洗衣房避雨。

 

      “我可是她的恩师,你是谁?”

 

      我听见盐崎这样大声质问零先生,然后零先生低沉地冷笑一声出了拳。

 

      他将不省人事的盐崎拖进了洗衣房,用柜台上提供给客人打包被子的塑料绳熟练地把油腻男的手脚绑起来,并报了警。

 

      我驼着背坐在吧台零先生常坐的位置,面前放着破碎的眼镜。


  ……像我的心一样粉碎了。

 

      零先生从烘干机里取出他的毛巾,为正在发呆的我擦干头发和脸上的污水。我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让他帮我于是就连忙主张自己做,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

 

      我们俩人都像触电了一般,零先生后退几步说了一句抱歉,我低下头随意擦拭着头发。

 

      警察没几分钟就赶来了,一位女警用着轻柔的嗓音向我询问当时的情况,零先生则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既不会近到听见做笔录的内容使我尴尬,也不会远至我视线外让我在全是陌生警察的环境里一个人不安。

 

      从我支离破碎的语言和发愣的神情中,警察们决定今晚让我好好休息,笔录下次再做。一行人带着盐崎老师离开了小小的投币洗衣房。


      自动玻璃门打开又关闭,外面的雨声断断续续传入耳中,潮湿阴冷的空气中伴随踩来踩去的脚印带上了一丝泥土的味道。肩膀上搭着零先生的毛巾,我的衣物湿透了,熟悉的橘子气味消失不见。

 

      “我送你回去吧。”

 

      零先生伸出手想要扶我起来。

 

      我依旧低头沉默,发梢的水珠落在地板上。

 

      “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很害怕吧……”

 

      他半蹲着对上了我的视线,“橘子小姐在这里待多久都可以。”

 

      我望着他灰蓝色的眼眸,像极了在家乡时眺望了无数次的、太阳消失在地平线那瞬间的、大海的颜色。

 

      额前碎发上的一滴水珠代替了眼泪的轨迹落到他的手背。

 

      不知是谁先靠近了谁,我们的唇轻轻贴在一起。

 

      “……陪陪我。”

 

 

 

4、

 

      雨水在东京的柏油路上冲刷出的尘污味不知为何仅在今天尤为刺鼻,路边灌木的绿叶被刷刷的疾雨打得摇摇欲坠,沉重的水珠从叶子上滚落,冲入水洼与泥浆共舞。树木为阵阵狂风扫掠,呜咽作响,摇曳着手臂乞怜。

 

      我与零先生共撑一把伞走在这街道上。夜色低垂,这黑暗连街灯也无力刺破,唯有雨点不断穿透而下。

 

      零先生把我带进了酒店房间,商务双床房,沉稳木香的香氛味道扑面而来。他绅士地让我先去冲澡,并为我把湿透的衣服晾晒在空调下面。

 

      当我穿着酒店的浴袍把头发吹干的时候,零先生也刚好一脸清爽地从浴室出来。

 

      相顾无言。

 

      我笨手笨脚地将吹风机的线整理好放回抽屉,但突然想起来零先生也要用的吧,又双手递给他。

 

      零先生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强迫我靠近他。浴袍的半边滑落到肩膀以下,酥胸半露。

 

      “你不怕吗?”

 

      “怕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怕我做些什么吗?”

  

      “对方是零先生的话我就不怕。”

 

      “为什么?”

 

      被问到了为什么,我大脑的运作一顿……

 

      “女人的直觉。”

 

      零先生轻笑一声,“看来可爱的橘子小姐做好了准备对吧。”

 

      “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至于单纯得像个高中生。”

 

      他用另一只手揽住我的后腰使我半趴在他的胸膛上,零先生凑近我的脸颊用力吻我,灵巧的舌头将我的所有喘息和呜咽一并夺走……

 

      我们一起倒在柔软舒适的床上,零先生的气息包裹住我。他用大拇指轻轻描绘着我眉骨的轮廓。

 

      “你真的准备好了是吗?一旦开始了就无法停下了。”

 

      “对象是零先生的话就没有关系。”

 

      我重复着和刚才一样的说辞,主动凑上了他。

 

      “……叫我零。”

 

      “零……这是我的第一次,想给你……”

 

      他用手指轻点我的嘴唇,“既然都是你情我愿的话就没有给不给拿不拿这类的说法,不如一起享受吧。”

 

      零先生很温柔,真的很温柔。他会问疼不疼,又把手垫在我的后脑勺处,担心我想起几小时前雨中发生的事就回避了将我压在身下的姿势。他亲吻着我的额头,他用好听的嗓音不断喊我名字,最终伴随着我的一声声喘息融进了雨夜。

 

      我枕在他的臂弯里呢喃,“零……”

 

      “怎么了?”

 

      话到嘴边的四个字却欲言又止了。我抱他更紧了一些。

 

      “……谢谢你。”

 

 

 

5、

 

      一早醒来我发现零先生不见了。床头的便签纸留下了他的字迹,「已经付过房费了,请小心不要生病。」同样摆在床头柜上的还有一把雨伞和一盒感冒药。

 

      我心想,都已经一起睡过一晚了,这时候不应该留下联系方式之类的吗,我连他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

 

      外面的雨重重地拍打在窗户上,东京的梅雨季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呢?

 

      我强忍着恶心的心情回了公寓,好好收拾了一番。然后我找出了绘画本,把零先生画了下来。

 

      对了,要用什么颜色为他填色呢?

 

      他在我眼中是什么颜色?

 

      一整天,我坐在桌前无法得出结论。

 

      我打算周五去洗衣房找他聊聊。我从未感觉一周过得如此漫长,我还准备了好几个话题今晚可以和零先生分享。图书馆的闭馆时间一到我就赶紧跑回公寓,装模作样挑几件换洗的衣服带走。

 

      可是,我等了好几个小时零先生也没有来。

 

      我记不清楚那天晚上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回家的,冰冷的空气中夹杂着水汽灌满鼻腔,那是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周末我也是一直待在那里,我坐在零先生喜爱坐的位置,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我期盼的眼神里没有那个青年的身影。

 

      零先生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

 

 

 

6、

 

      街头的广告巨屏滚动播放着新闻和天气,女播音员用甜美的嗓音通知关东地区的梅雨季结束了……

 

      窗外的雨停了,心中的雨也停了。

 

      那个人,为我湿漉漉的心撑上了伞,却消失不见了。

 

      「真正的爱情,绝对是天使的化身;一段孽缘,不过是魔鬼的玩笑。」我曾在一本书里看见过这样的话。

 

      经过两个月雨水的净化,东京的空气变得清新温暖起来,曾朦胧的烟雨在叶片上聚集成大水珠,所有的污秽被冲刷干净。模糊的太阳光斑浮掠而过,微风吹拂,簌簌低吟。

 

      我想把自己囚禁在遇见你的那个季节里。

 

      有蓬勃的热气、磅礴的雨水、突如其来的你和爱情。






 

 

 

 

灵感来源于今年来得过早的梅雨季、B站竹棘大大的日剧混剪《恋如五月雨止》(躺在我的收藏夹里很久了,每年梅雨季都会拿出来看好几遍,推荐!)以及我家楼下的一家自动投币式洗衣房。


注:

1.部分措辞和表现手法参考了一些名家名作。

2.零零突然不见是因为去做卧底了。


喜欢看评论!多多找我互动告诉我不是单机好不好!



HE写完啦!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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